在拜读欧逸文讲述21世纪的大作《野心时代》时,我读到半途突然意识到,在他引人入胜的故事中,出现了如此众多史无前例的女性人物。
欧逸文将当代比作美国的“镀金年代”。此时,十几亿人突然之间沐浴在野心和抱负的洗礼之下;而彼时,在短短一代人的时间里,美国百万富翁的数量从20名激增至4万名。
但不同的是,美国19世纪后期的发家故事是一部男性英雄史,而的造富热潮中则涌现出不少“半边天”的身影。如果说,美国女性还在承袭着对“致富”不太热情的文化传统,“后毛泽东时代”的女性早已不再为此羞耻。
欧逸文告诉我,在,“过去30年的社会思潮是致富光荣,这种本能无关乎性别。我从未遇到有女性感觉自己致富的愿望受到抑制。她们的自我衡量标准之一,就是所在公司以及个人财务上的成功。”
我们不妨看看以下数字:
•担任高管职位的女性人数近来翻了一番,51%的高管职位由女性占据,令在整个亚洲鹤立鸡群。
•近550家上市公司(即约21%的上市公司)有女性董事。而总部在深圳的西拓控股集团,以及电信控股有限公司,董事会全部由女性组成。全世界仅有四家这样的企业。
•全世界白手起家的女富豪中,女性占一半。
当然,谈到女性的地位,还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。欧逸文指出,女性之所以热衷进入商界,是因为在,政界依然是男性的天下,女性的发展空间很小。并且,男性仍然拥有更多可夸耀的资产,热切的父母会帮儿子出资买房,以便在男多女少的现状下讨到老婆。
然而,造成这种“男多女少”局面的独生子女政策(父母爱生男孩),也造就了一代备受宠爱的独生女。因为没有儿子,父母和祖父母转而对女儿和孙女寄予厚望。欧逸文指出,最流行的一本育儿指南名为《哈佛女孩》,而非《哈佛男孩》。
女性的事业野心仍然受到家庭和根深蒂固的文化偏见的羁绊,照顾年迈父母被认为是女性而非男性的分内之事。某顶尖商学院将这一悖论描述为:
“在,只招男性的工作激增,招聘经理常常打探女性应聘者的感情生活和怀孕计划,在这样的背景下,我们很容易忘记,拥有一些全球资产净值最高的女性,她们大多是通过自身商业成功取得了今天的地位。”
欧逸文喜欢越过那些干巴巴的数字,来讲述活生生的人的故事,比如龚海燕。龚海燕出生在农村,自小体弱多病,一场拖拉机事故伤到了她的腿和脸。尽管如此,她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创业基因。她小时候,就自己进货然后将冰棍卖给村民,她会标出一条路线上的潜在买家。她说。“不管做什么,都必须有战略思维。”
拖拉机事故发生后,龚海燕的母亲一心扑在女儿的教育上,每天背着龚海燕去上学。龚后来去了松下工厂的组装线上打工,之后又重返校园,在大学表现极为出色。但因为被认为“长得丑”,找不到对象,龚海燕推出了在线约会服务,就此打入了男性主导的高领域。到2010年,龚海燕被誉为“第一红娘”。其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,当日龚海燕坐拥7700万美元资产,她与丈夫——是的,她找到了丈夫——共享了这笔财富。
欧逸文称,龚海燕飞速从农民的女儿变成女性高管,以至于她的言行举止还透着些许乡土气息。这不禁令我想起其它许多位女性白手起家的故事。其中一位是SOHO首席执行官张欣,这位房地产开发商正在改变北京的天际线。张十几岁时在香港某工厂流水线上打工,但通过努力最终去了纽约,后来上了英国名校,然后进入高盛工作。
用欧逸文的话说,在这个“自我创造的时代”,同的男性一样,这些女性“藐视叫那种她们不要去尝试的历史”。(财富中文网)